又过了一阵子,众人的状态变得更差了。队伍的行进速度也越来越慢。
在黑森林里待了这么久,矮人们的精神全都出现了问题。
索林身上又散发出了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,沉默的像是一匹孤狼。
菲力跟奇力两人则像是喝了假酒,莫名其妙的大吵起来。
其他矮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出了一些问题。
大块头现在更加不正常了,他举着盾警惕的挡在亚伯身前。不远处树枝摇曳的黑影,都被他当成了假想敌。
亚伯没有去说大块头,因为他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很不好。他脑海中浮现出很多杂乱的记忆,还都是些不太美好的回忆,这让他感觉到心浮气躁。
唯一的好消息是,亚伯基本的思考能力还在。
他判断出森林里的毒素,不止能通过呼吸进入人体,皮肤也能让人感染上毒素。如果皮肤的猜想不成立,那肯定是周围的环境“催眠”了众人。
不管是哪一种,亚伯暂时都还顶得住。他逐渐加快脚步,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,给已经完全迷糊的矮人们带路。
这里的森林因为长期被黑色雾气侵蚀,树木的叶片和树皮大部分都脱落下来。原本的精灵大道,全也都被这些腐枝败叶给掩盖。
亚伯折了一节树枝,学着德瓦林之前的方法,把地面的树叶扫开,寻找着石板路。
就这样,队伍又缓慢的行走了很久。终于众人来到了巫师所说的小溪跟前。
“这……我们怎么过去……”比尔博看着眼前断开的石桥问到。
霍比特人现在的状态,居然意外的还不错,除了感觉他快要睡着之外,没有其他的不良状况。
这条小溪的水流非常缓慢并且不是很深。不过宽度却有十几米,没有了石桥确实很难直接跨越过去。
“不就是一条小溪……直接趟过去……”德瓦林脑子已经不清醒,说着他就往溪水里走去。
亚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德瓦林。面前的小溪虽然不深,却泛着墨绿色的光芒,水面上还飘着一层腐烂的杂物,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。
“甘道夫说过,这是条被魔法诅咒过的小溪。”亚伯对脸色不愤的德瓦林说道:“重新找条路通过,这里的水不能碰。”
亚伯的态度十分强硬。
索林这会,脑袋也还算清醒。他指挥着矮人向小溪两头走去,查看有哪里能够从溪水上面通过。
矮人们被分成两拨,摇摇晃晃的向上游和下游走去。
“嗨~这里……这里可以过去……”
不一会儿,去下游找路的菲力大喊起来。
众人循着声音找到菲力,在他面前有一颗死去多时的大树,大树的枝条垂落在溪水里,刚好横穿了整个水面。
“看我的……”菲力兴奋的就要向树枝上爬去。
“等等……”
索林叫住了菲力,他转头看了一眼霍比特人、大块头跟亚伯三个外人。声音低沉的对矮人说道:“还不知道这些树枝,能不能承受住我们的重量。”
然后,他眼神闪烁的对亚伯三人说:“你们谁先上去试试。”
水面上的树枝看上去确实很粗,不过却因为被黑雾和溪水长期侵蚀,很多地方都腐朽了。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断裂的感觉。
谁上去探路,就相当于是用身体在排雷。
“哦?”
亚伯嘴角扯出一丝笑容,沉闷的声音从面罩里传出来:“如果我们不去呢?”
他心里本来就很烦躁,结果索林这时候还给他玩这种小聪明。这让亚伯感觉胸中有一团无名火,需要发泄。
说难听点,这次的远征受益最大的就是矮人。亚伯只是个过来蹭经验的,完全没想过给矮人卖命。
“这可由不得你~”索林一副傲慢的神情,双手已经摸向了身后的武器,好像吃定了亚伯三人一般。
其他矮人还没搞懂怎么回事,不过看到索林似乎翻脸了。他们也移动着身体,隐蔽的把亚伯三人围到了中间。
“这是怎么了?有话可以好好说……”菲力站在原地没有移动。他看向索林,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答案。
看起来,矮人中也不全都是忘恩负义的人。菲力跟奇力到这时候,也没有去敌视亚伯三人。
也可能因为他们是索林的侄子,所以有资格任性。其他矮人则都是索林的下属,他们的第一天职就是维护索林。
“如果你的远征小队只需要矮人,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。”亚伯语气变得淡漠,提醒着索林:“别忘了,我只是个来帮忙的,不是来给你当炮灰。”
亚伯态度明确,合不来大家就一拍两散。想要利用他,没门。
这会霍比特人才反应过来,索林刚刚是想让他去排除危险。想通这一点,他默默的走到亚伯身边。
至于大块头黑力,早就在第一时间举着盾护住了亚伯。此刻他正愤怒的瞪着索林。
“你们也别忘了,来之前我们签过契约。”索林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,仿佛拿捏住了三人。
“呵~
矮人的粗鄙跟卑鄙被你演绎的淋漓尽致。”亚伯对索林的感官再次下降,他俯视着索林说道:“不就是契约吗?金币我不要了……你能拿我怎么样?杀了我?”
这片森林被黑魔法诅咒了,待在里面的人,心中的执念或者说性格上的“弱点”,会被无限放大。
作为一名穿越者,就算亚伯平时表现的无比谦虚,但在他内心深处潜藏着很强的“优越感”。
简单来说,亚伯拥有的骄傲,绝不允许他人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。
“这就是所谓的盟友?”索林也魔障了,此刻他已容不下他人的一点点违逆。他大喊着:“这就是盟友~
可笑的契约精神……
属于矮人的宝藏,你们休想从中得到一个金币……”
“索林,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。我们的目标是在都灵之日前,到达孤山……”巴林还算理智,他不给索林继续争吵的机会,来到对方面前劝说着。
“哼~”
索林听到巴林的劝说,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。不过他却不认为全都是自己的错。冷哼一声后,索林不再去看亚伯三人。
他转头对德瓦林说道:“你去试试那些该死的树枝,能不能通过。实在不行就退回来,我们重新找路。”
德瓦林得到指示,走到树枝跟前,灵活的爬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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